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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視角】【醉生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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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十二點,鐘聲敲響,進入了新年的第一天。

早已安靜下來的城市,只剩街上閃爍的霓虹和稀少的車流守著這靜謐的夜。雪,開始簌簌地從天空飄下。

徐氏集團的大樓,仍有一盞燈依舊刺眼地射進黑暗,馬新還在辦公室獨自忙著手頭的文件。即使身體早已承受不住負荷,還是要硬撐著工作。

眼,酸澀不已,熱熱地泛著疼痛;手指,不停地在鍵盤上跳躍,麻木地毫無知覺。脊柱,因為保持了太久的動作,稍微動一下就傳出刺痛。

入冬的時候,因擔憂媽媽在醫院會著涼便接回了家,誰知卻再一次加重了病情,成天在家哭哭鬧鬧;徐熙伺候地早已失去耐性,對自己抱怨個不停。

雙向夾擊之下,馬新一個頭兩個大。主治醫師來家裏看望以後,建議還是回醫院治療。無奈只得再次把媽媽送回了醫院。

空蕩蕩的家裏,一個人也沒有,冷冷清清地像是一個冰窟。每天拖著酸痛的身體回家,連一杯熱水都喝不到,長此以往,馬新寧願累死在公司也不想回家。

倒向靠椅,額頭上突突跳動的疼,手指狠狠地碾壓過去疼痛走開又再次回來。意識在勞累過度後開始變得模模糊糊,虛脫地墜入沈睡。

頭,被掏空了似的沒著沒落。

睜開眼的馬新,前一個意識中還在辦公桌旁小憩,此時卻發現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客廳裏,電視機播放著呼天搶地的娛樂節目,聒噪地腦袋更加神經緊張。這是怎麽回事?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身,眩暈著穿上鞋走向客廳。

兩個男人,把沙發扯到了客廳正中央,一人占了一張,你一口我一口看著電視碰杯喝著啤酒。怎麽也想不到會是好久沒有聯系的雷越和王風。

“醒了——?”接著酒意,王風很自然地打了個招呼。

“嗯,你們怎麽會在這?”好朋友冷不丁這麽一見面,馬新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我,是怎麽了?”

“工作太拼命暈倒了唄。”王風仰頭咕嘟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李奇把你送到醫院,打給你老婆沒人接,又給我們打了電話。然後,醫生說你沒事,我們就把你帶回來了。”雷越還算清醒,簡略說了下整個事情的過程。

“謝謝”,曾經的好哥們,說出這兩個字馬新別扭萬分。何止是他,王風這個直腸子張嘴就是回罵。

“啊呸——!要當我們是哥們,就把那就話收回去。”

“呵呵”,鼻子當即一酸,眼眶霎時一熱。都說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好哥們不計前嫌願意接受自己,讓沒了著落的馬新一下有了堅實的靠山,實在難以掩飾住心情的波動。

蹲坐道地板上,伸手從袋子裏拿出一罐啤酒,啟開,仰頭就是咕嘟嘟地痛快牛飲。一罐啤酒轉眼就見底。

“病著呢啊,你只能喝一罐。”王風把袋子從他身邊扯開,不敢讓他再碰酒,“剩下的可都是我們哥倆的。”

“暖瓶裏有燒好的開水,自己去倒著喝。”擡擡下巴指指電視機邊上的暖水瓶,雷越起身換個舒服的姿勢又躺在了沙發上。

“叮咯零,叮咯零,叮咯零”雷越的手機閃著五彩的燈光響了起來。

“老馬,替我接一下電話,我腦子喝高了不想動。”盯著電腦屏幕,雷越跟著節目主持人哈哈拍著肚子笑不停。

拿起手機,見上面寫著“弟妹”兩個字,也沒怎麽想就接通了電話,

“Happy new year——!新年好——!雷哥——!嫂子——!O(∩_∩)O~,心若和愛奇祝你們:大吉大利,恭喜發財啊——!”

韓心若嘰嘰喳喳小鳥一般歡悅的強調立馬傳進了雷越和王風的耳朵裏,兩人“唰”地一下起身搶走了電話,

“啊呀——!哈哈——!心若啊,新年好,新年好,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啊——!”

“你不在家和嫂子一起過年,溜達到哪裏去了?知不知道兩邊打很費我電話費誒,嘿嘿。”王風拿過電話,幫著雷越應對韓心若的捉弄。

“切切切——!還跟我們哭窮,小樣兒每個月比我掙得都多,還在乎這幾個錢啊。超級鄙視你——!”

“咿呀——!大老王——!你怎麽老是和我對著幹——?打到你家,嫂子說你也不在。我說你倆這是在哪裏呢?是不是又喝酒了?嗯————?”

“怎麽可能啊,我們都是十分註意養生的。”王風著急忙慌地開始扯謊。

“好吧,就是喝了也沒事兒,O(∩_∩)O~。看在新年的份上我就饒過你們這一回,不和嫂子們說了。”

“啊哈哈——,這才對嘛,乖弟妹。你和愛奇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啊,註意安全,我看新聞說,現在歐洲可亂騰了,可千萬要註意安全啊。”

“呃,大老王,你看的那是哪一年的新聞啊?哪個電視臺撥的?什麽歐洲可亂騰了?”

“啊心若,大老王說的是經濟,經濟,啊哈哈,你直接忽略掉就好了,哈哈。”

“哦,知道了。清零掉了——,O(∩_∩)O~”

“心若啊,我們這裏八點,你們那裏才是淩晨啊,你困不困啊?年也拜完了,快去睡吧。不要太累了啊。掛了啊,byebye。”雷越不聽那邊抗議的聲音,一指頭摁下了紅色鍵。

“擅自掛斷她電話,小心心若跟你沒完啊。”王風呵呵笑著,落井下石道。

“淩晨困都困死了,她肯定定了鬧鐘硬是起來的。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你要是不先掛,她是說什麽也不會掛電話。所以呢,還是我早早掛電話吧,哈哈。”

“說的也是,呵呵。”

捧著水杯,氤氳著的熱氣從眼前絲絲縷縷散入空中沒了蹤跡。聽著揚聲器裏陌生的聲音,看他們饒有興致的鬥嘴,馬新一句話也插不上。

那個曾經是自己妻子的人,和自己身邊的每個人都混得那麽要好。每個人都喜歡她,唯獨自己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在法國,醒來的時候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徐熙;之後知曉一切都是徐熙告訴的自己,這其中也包括家裏的那個所謂妻子,叫做韓心若的大學生。

“很會討好別人的一個女生,尤其是在老人面前,溫順地跟小綿羊似的,端茶倒水,揉肩捏背,把自己塑造的貼心的不得了。

她,覬覦你的地位和金錢。其實這也怪不得她,現在的大學生都是這麽勢利。

只是,伯母被她的假象給迷惑住了,一直很信任很喜歡她。要想把她從伯母身邊趕走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辦到的”

徐熙給予的印象深深刻在了心裏,在還沒有見到韓心若之前便已經植下了厭惡的種子。看她在面前哭泣,看她被刺激地楞在當場,看她聲嘶力竭地想知道媽媽得病的真相

但一切並沒有朝著預想的方向發展,徐熙的口中的韓心若並不是如她所說的那樣。

她,不可能收買身邊的每一個人,能做到便是因為她也以真心相交;擔任漫畫部的主管,那遙遙領先的銷售業績明白地告訴了每個人,她可以用自己的實力來贏得地位與金錢;偷偷地看媽媽,陪她聊天說笑,幾乎每天都堅持不斷,自己這個兒子尚且做不到,她本不應承擔這與她無關的義務。

可是,腦子裏,為什麽自始至終沒有一點關於她的影像。

身邊,也根本,找不到能證明她存在過生活過的任何證據。

韓心若,我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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